ADELTA《古書店街の橋姫》

 

20231230 古書店街の橋姫 (舊書店街的橋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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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走完所有角色方知其中醍醐味的同人BLVN神作，要形容我個人的體驗，簡短且粗鄙地説就是迷幻風味的二度冰火九重天。

由知名日本同人社團ADELTA所推出，台區標價15鎂，全語音。由於代理商不同，此作在STEAM上只有英文版，若要中文只能買SWITCH版（含中英日），NS版有刪減，但有額外加入五篇短篇故事。

2019年底購入STEAM版，首先玩英版（Hashihime of the Old Book Town），我一邊玩一邊想的是「我應該把腦髓地獄看完再來玩這個對吧？」雖然還没實際讀完那本惡夢一樣、比磚頭還厚的書，但過多引用與改寫實在讓人難以忽視。然而此遊戲一揭開序幕，其美術風格與文字之刁鑽強烈吸引了我，一鼓作氣就看到了最後。

古書店街の橋姫故事的主角自稱為玉森，同時身為古書店梅鉢堂寄居店員、帝國大學落榜生，以及不得志的幻想小説家。玉森時常將自身手稿交與兩位一同上京的童年友人評鑑，水上對他溫柔包容，川瀨則認為他的作品一文不值。玉森在水上失約的隔日得知了這位摯友的死訊，不顧川瀨的勸解，玉森堅持水上的死是他殺，並懷疑兇手可能就是近日居民耳語中那名在黒夜中出没，戴著面具的神秘巨漢。

走過整個故事（意即，姑且説是攻略完五個角色）有一定的過程，遵照水上→川瀨→花澤→氷川→面具之男的順序（此一順序遊戲已經幫玩家排好；我並没有測試可否跳序，整趟走下來我的感受是這種排列組合是最合理的）。

走完水上線繼續向前走的我，原以為作者強制將最為冗長也最為詳細的水上線排在第一輪是為了奠定基礎、解釋世界観與角色關係的基本云云，後續即使利用略過功能，讀者也能輕鬆切換至新的跑道。

直到大概第五輪我才意識到呈示部（exposition）的概念雖然没錯，但故事並非單純像其他戀愛遊戲一樣可將單個角色做為攻略目標、攻略完就結束一個帶有部分分歧或另外分支出去的故事，真正的意圖是將玩家身為玉森所有五條路線的經歷串連融合，勾勒出主角玉森所有可能的樣貌。

利用水上線介紹這個故事的世界観與規則邏輯的同時也是在向玩家布道、將玩家關在某種框架之中，遮住大部分的視野，寫作上極盡操弄片面真相，框架在五輪遊玩中緩緩變形直至最後崩解。没有絶對的故事真實，亦没有絶對的結局，玩家/讀者僅能選擇自己想要相信的面向。

川瀨：「知道為什麼我同意替你審稿嗎？不懂吧？你這人...有種傾向，會把幻想和現實混為一談，最好自己注意一點，老是那樣會把人給惹毛的。」

對我來説最有趣的角色不是任一個可被「攻略」的目標，恰恰就是這個遊戲的主角，玉森。玉森原就是不可靠主角體質、不可信任的旁白：記憶紊亂，能看見幻覺並與之對話；在故事牽涉到複寫式時間穿越、平行世界，再加上民俗神怪與（非常軟，幾乎只作為plot device/Deus ex machina效用所存在的狂想型）科幻設定的情況下，玉森是這個世界的體驗者也是創世者。

真的要批評點什麼的話，這個VN，我更寧願稱為kinetic novel（玩家無選擇權的視覺小説），實質上是可以走傳統分歧方式（即使路線單獨體驗，腳本中還是有顧及該路線所需的設定解釋），讓玩家有不同的著陸點，但還是選擇強迫玩家先行體驗最痛苦、最為千迴百轉的故事路線。只有面具之男，我認為是絶對必須放在最後的角色。

...但也僅此而已，因為是同人獨立作品，此一等級我真的覺得無可批評，光就腳本野心與故事架構而言已經遠超許多商業產品，音樂CG和配音等等都是可圈可點，剪紙一般強調符號和色彩碰撞的迷幻繽紛視覺更是獨出一格。假如對日本文學有興趣，有時間與精神燒腦系作品一戰的話，我個人誠摯推薦。

──上文是在四年前寫的。

知悉dramatic create將要代理SWITCH版後欣喜若狂，發售當下即便購入（記憶模糊，這應該是出在NS上第一個有中文的BL遊戲吧？）

...然而拖到決定要寫這個系列，才拿出來重玩（腦髓地獄還是擺著没看完）

舊書店街的橋姬々版，過了幾年，在萬丈高牆之前，我的日文提升了大約幾公分的高度，也因為中文與日文句型上的相近，此次獨自揣測忖度文字和語韻的體驗仍是相當愉悅，感謝這個遊戲再一次陪伴。

雖然有許多敘事上必須重複的段落以及相對輕鬆的橋段，但在重點上必須用閱讀文學的心神去推敲，特別是第一輪的水上線，對我來説是需要高度聚精會神的腦内活動，無論於感情或智慧上都為之翻騰，話語與引用皆有意義，象徵與隱喻過多，真的是令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々版刪減的部分，間斷比對STEAM版，性愛戲全部刪減，有些改寫，有些拼接，有些則是直接跳過。我當然是理解子供機必須如此，但橋姬H戲都是plot相關，並不是單純在色，輕則漏掉角色心境和互動，比較糟的如花澤線一改節奏和劇情亂掉。

至於新增的Extras要走完五線後才會開啟。分別是以動物為主題的短篇小說，以及有配音和CG的後日談（雖然我不確定，但看那古怪的斷裂點，應該也是有刪減吧）。後日談主要是路線撒糖，每一對都撒好撒滿，但我個人僅會當作參考。

下面不劇透地寫一點我對角色的感受（可能會影響観感，自行斟酌閱讀）

玉森，哎呀呀，該如何評論玉森？比較標題殺手的寫法可能是「大正夢男作家」之類的？當然那只是針對某一線路的玉森的評價，

無論是哪個玉森，他們共有的特質是自我中心、自戀且帶有某種程度的傲慢。縱使經歷萬千打擊，跟著特定對象窮追不捨的玉森，從需要穩定自己生活的追求，至認清自我缺陷，到絕對需要對方的存在，浪漫一點能說是玉森藉由作弊的能力，不斷試錯，學會愛惜與理解他人的過程，殘酷一點說是玉森是個只知索求不知回報的稚兒，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然而現實中人能有幾次亡羊補牢的機會？

故事中的玉森願意捨棄理智與道德，只為求回三位童年友人──玉森真的是做過非常邪惡的事──「假如無論如何都無法放開對方，又如何不稱作愛情呢？」敘事上卻利用不斷滯後的選項作為角色分歧路線，一再打破此等情懷；從故事最開始，玉森無法接受與他最為親近的朋友水上突然的離去，他的下一個代替品是與水上形成對立的川瀨、是過去總是保護他的花澤、是對他痴狂奉承的氷川、是對他懷有雛鳥情節的養子。雖然應當將路線分開檢視，但那擇偶曲線看來...從反抗命運到直接躺平，令人不勝唏噓。

無視後日談濃濃的戀愛口感，在盲目的「愛我吧、理解我吧、陪在我身旁吧、選擇我吧」追尋之中，如此要求卻無法釐清自己要求的是什麼，玉森是個偽善自私又分不清楚自己想望的男人，令人無奈，卻又衷心希望這個滿腦子妄想的傻瓜能快點想通，給玩家我一個解脫ㄅ。

無可否認這個遊戲挑起了許多人，包括我，心中很軟很脆弱的一塊：對孤獨的共感，或說是「個人所認知的孤獨」；無論是思想上、心理上、人際上，無法獲得理解、認同、關注的挫折與失望。玉森對童年夥伴的依戀是有目共睹，其最為快樂的回憶，便是與幾名總角之交共度的時光，玉森在其中找到了志向，然而這段始於農村封閉環境的團體生活，在他們成長共同進入都會後迅速地分崩離析，彷彿只有玉森一人被留在了過去、留在了自己對友情的美好幻想和自我滿足之中。

一眼望去，這個遊戲藉著一層層剝去對過往的眷戀，將主角推至新的境界，象徵脫離青春、釐清關係、學習與自己的孤獨共存。不過，那種如麻藥一般的甜蜜夢境還是很美好吧？還是偶爾想讓人沉浸於中吧？這種周而復始的循環何時會停止？怕是直至意興闌珊。

從左到右：水上→川瀨→花澤→氷川→面具之男

此次光走水上線就花上將近十小時（還有稍微跳一點）

如前所述，所有路線都是水上線的分歧/改寫/轉化/延伸。

水上這個角色的意義對於玉森而言宛如空氣，反之玉森在水上心中也是同樣的存在。如果是在其他BL遊戲裡面，這種親密友人的角色是我最無感的類型，但在玉森屢次的努力之中，與其說是體會到水上的魅力，不如說是我感受到玉森失去水上之後的絕望心情，懂得水上對他的重要性。

而玉森對於水上，是理所當然的人，涉及終局劇透就不多說，溫柔的水上無法想像沒有玉森的未來，但他也從不畏懼於失去自我。在這個世界中，視野不同的他們矛盾從此而生，既然是命中注定的關係，其重量莫不是輕如鴻毛又沉似大海？

深知自己對玉森影響力的川瀨，兩人之間的施與受是願打願挨，且誰打誰挨還不一定。川瀨與水上，倆人與玉森的關係幾乎是反向鏡面，主題上、性格上、行事上、情感上皆是如此。玉森因水上而產生的妒忌之情、川瀨因玉森而起；水上不曾兌現的承諾、川瀨在玉森百般拜託後也會好好遵守（等等...我是不是把水上寫得很渣，非我本意I swear）。加上在團體中兩人類似的定位、與玉森在幼年時不堪回首的共同回憶，很難不對「川瀨與水上」產生一種帶有瑜亮情節的雙生印象。

川瀨線一掃水上線的陰霾與玉森一人獨自經歷的萬念俱灰，是帶有劇場風采的恐怖喜劇。「在怪人的追殺之下，幽默的英雄試圖拯救他那英勇不彰的毒舌友人」玉森可能是想要那麼做，但作者絕不允許這只是篇主人公解決未來伴侶心理問題的俗濫愛情故事，是悔恨是忌妒，是渴望是恐懼，是憎惡是喜愛，中途猶如萬花鏡，令人炫目。

然後就是，川瀨的CV，聲音真的好聽。

花澤的本性在水上線能看出端倪，隨後在川瀨線大爆發；第一眼我和玉森一樣都覺得花澤的果斷與強悍很是帥氣，作為私欲淡薄因而適應性極強的戰時日本軍官，那份麻木的堅定勇氣背後伴隨巨大的精神代價，花澤是零與一、無與有的男人，即使他對玉森抱有不可名狀，幾近於亂倫的情感，他會斬去所有立於他與目標之前的障礙。

如前面所說，花澤線在NS版有刪減問題，很不巧地花澤對玉森感情壓抑的展露，及反之，玉森對倆人之間肉體之情的錯愕與羞愧都收錄於刪減內容之中，修修改改後文字舒展沉澱的空間頓失。即使是原版文字，我都要閱讀數次才覺得自己真正把花澤木訥的情緒收進眼中，遑論刪減的版本？

從花澤線開始整體越來越往狂想方向走去，至氷川線儼然化身科幻故事，超出規格太多，我承認自己很難用認真的心情去看這條路線。因為己身的過去，氷川毫不保留自己對玉森的喜愛之情，在經歷數百次痛苦又尷尬的癡喊和連連道歉之後，玉森明白氷川是可以被利用的對象。

這也是我自己對這條感情線感到有點排拒的主要理由，出於虧欠和替補而生的感情和過於美好的結局，就連後日談都完美到宛如人造。很多人喜歡氷川，個人…只能說是同類相斥。

最後，本格BL遊戲的前提下，給十個人玩這個遊戲、可能十個人會對薰/面具之男這個角色有意見。理由出在面具之男相較其他路線是工具、也是反映其他角色的平面，沒有自己的重量。或許在後日談中他多了那麼一點人性，在他的世界中，只有自己的主人，只有玉森。看得出在主遊戲的最後腳本努力想藉由隻字片語為其創造出他與玉森共同的歷史及生活感，但真的太難救了。

但是，不可否認，面具之男這個角色讓故事有趣又香辣了許多。

會用STEAM系列其實就是出於不想一直擺著橋姬的心得，算是我的一個交代。若是我多年後再次重玩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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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為個人為梳理而寫下對故事的理解與想法，以及額外一些對角色的倒嚼反芻。

• 捉摸後我所明白的故事骨幹（只玩兩次可能會漏資訊，有錯歡迎指正）

兩種狀況，一是橋姬不存在，二是橋姬存在

前者則第五線路的晴天娃娃玉森為真，其餘實為杜撰、幻覺、妄想；後者則存在平行時空的玉森，每條線有著不同體驗的玉森應分開視之。表面上是如此，但這是虛構的故事，每個人選擇如何詮釋自然是見仁見智。

我個人認為兩種狀況是並行的，至少在精神與實際的呈示上──又再回到上一段的論點，直白一點講，兩者都存在，相悖相依，才是這個作品的醍醐味。

記憶力不好，不提loop順序。

前四線，都有時空跳躍及橋姬能力的描寫，玉森到處被阻止交男友（姑且這樣講）

第五線，則是80%與水上線重複，結局揭露所有角色是玉森到處引用的人物，真正的三友人在玉森年輕時已經死去，三人的形象不過是玉森的想像，而玉森的另一個形象──年長的自己，也就是梅鉢堂店主/玉森的房東兼雇主，被玉森以「憑空出現」的武器殺死。之後就是玉森取代店主和薰在一起云云，這部分不太重要。玉森與店主對峙這段很強調兩人身上都沒有橋姬能力，和其他線不同，店主在第五線中應該也是玉森的想像。

我自己列出的猜想大概是這樣：

1. 死亡→第五線的玉森替自己的同伴復仇（殺死店主）的舉止，實際上是自刎，或是身體的消亡

2. 存活→同上，但殺死店主象徵放下過去、認清現實…大概

比較尷尬的是薰這個角色，在水上線中揭露他是店主玉森領養的廢墟孤兒，先不管他實際的身分和後日談，在A&B中他可以同樣屬於幻覺的一部分，在B中成為另一個玉森想像中的「陪伴代替品」。

假如薰確實存在、是玉森領養的孤兒，代表遊戲呈示資訊與實際狀況有所落差，薰可能被玉森用奇怪的方式養著，或是因為創傷/天生缺陷而有言語障礙，十幾年下來看著玉森慢慢精神崩潰、投向杜撰的世界之中。在那種時代背景下，除非玉森有在積極治療，其實很難相信會有B，即結局他們互相依靠的樣貌。

在第五線中，我對三個晴天娃娃的敘述最為不解，過去究竟是發生什麼才會有那麼極端的狀況出現？因為時序與遊戲中不同，光是參考片面資訊，純屬猜測，三位友人可能是在玉森還相對年輕、沒那麼成熟的時候，在大地震/戰爭中驟然死去，死因不明，獨活的玉森可能因此患有倖存者綜合症。雖然遊戲中的文字似是藉由店主影射玉森殺死三位友人，但有關死法的字眼是中立的，無論事實如何，玉森心中責怪自己。

對我而言比較健康直觀的看法，是直接把五條線的玉森看做極為類似的不同人──當然，依照文本中打謎語似地暗示不同線路前後關聯的對白，也是可以把此作看做突破第四牆、直接與玩家互動的遊戲，全是個人選擇。

不過，由於「海若藍平」（現實中夢野久作曾經用過的筆名）這個角色的出現，相當於明示第五線才是真實。但還是再次強調，玉森自始至終都是個不可靠主角，即使「海若藍平」為實，也不代表其他所見所想全部為真。

• 有無橋姬、我對「玉森們」的看法

有超能力的狀況下，來自未來的平行世界玉森（店主），以經驗與能力去影響玩家視角的玉森，讓他能早日成長，在正確的道路上大破大立、抓住夢想，成為一名大作家。可以說人生落空的店主是想藉由玉森來達成自己未盡的志向，過去的他因為追求安穩生活而庸庸碌碌地當上一名編輯，目睹他人的成就與光環在他身邊穿梭而過，雖然心中愛著水上卻無法改變倆人的關係，直至為時已晚。

沒想到讀者玉森如同他自己一樣頑劣，他基於自己的人生回憶去奪取水上、川瀨與花澤的性命，只是令年輕氣盛的玉森無法接受被改變的現狀，年輕的玉森，縱使未經社會與天災人禍洗禮，同樣追求快樂平穩的日常。

至於店主玉森所經歷過的事情，對於讀者跟隨的玉森來說是一點都不重要的平行宇宙，對玩家而言更只是另一個玉森的故事。他的目標是很明確地除去三位友人對玉森的影響力，然而相較他所愛的水上得以自行求去，川瀨與花澤得到的待遇就...只能用獵奇醜惡形容，更加彰顯他自己報復的私慾。

若是沒有橋姬，玉森就是一個經常混淆現實與想像的瘋狂作家，《橋姬》也只是他其中一部作品，但這個瘋狂的玉森，確實在故事的最後成為了一名大作家，或至少從他的視角看去是如此。

• 角色的過往（文本中零散提及，真的很有可能記錯）

【店主玉森的過往】

玉森為橋姬擁有者，水上為了保護玉森而自稱水先，給出假的情報，遭到軍國主義、一心想打贏戰爭的花澤與軍方所囚禁，而成為軍醫的川瀨，為了向花澤贖罪，同意以不人道的手術改造人類，將人送上戰場。玉森在戰後收養了薰。

【讀者玉森與友人們的過往】

川瀨的母親逃家，老爸是個家暴男，與花澤父親起衝突之後殺死對方，但沒有受到追咎，玉森亦曾目睹川瀨被毆打的情況，但年幼的他作不了什麼。川瀨動手殺死自己的父親後找玉森一同將屍首拋至橋下川流之中，（這部分用幻象代述，沒講得很明但應該是這樣沒錯）其後川瀨也想取走玉森的性命，水上利用橋姬之力回溯數十次成功阻止，但代價是玉森生母的性命。

不確定何時發生，花澤曾經懇求水上以橋姬之力救回父親，遭到拒絕。

店主與讀者玉森的人生究竟有多少是重複又多少有分歧，我不確定。

（從水上對店主的依順，和川瀨對店主所言的反應來判斷，童年部分大致上相同。真正的差距應該是從店主以夢之久作之名剽竊未來的夢野久作作品，以及玉森落榜後遭大泉家驅逐開始）

沒有橋姬那邊的狀況更是資訊不明，我只能交出白卷。

• 再寫寫三友人角色

都有點不好意思說最喜歡的角色是川瀨...總覺得自我暴露。

真要說理由，川瀨大概是所有路線中最有情調又最為彆扭歪曲的人。在鞭子與蘿蔔之間、酸與甜之間的平衡極佳，可說是又一「深情壞蛋」的典範。

雖然尖酸刻薄又口如刀鋒，川瀨說不定是最看重讀者玉森的人。水上的態度是「無論幾世我都會和你重聚，不差這一次」所以能輕易捨棄兩人這一世的關係，而花澤與氷川，因為懂得利用橋姬的能力，在大義之前，玉森可以被犧牲與取代。

川瀨，沒出事之前幾乎每天都和玉森見面抬槓拌嘴，幾乎每條線他都對接近玉森的人展露出獠牙，表現直白的敵意和妒意（主要是氷川，他一碰到氷川就完全不顧顏面，還會直接逼玉森回答類似「我和他你選誰？你比較喜歡我對吧？」這種幼稚問題）

出於資訊落差，在水上線時玩家難以體會川瀨充滿反話的卑微卑劣的情感，但在川瀨線後，即使走到其他路上，卻怎樣也忘不掉川瀨那希冀玉森看向他的曲折渴望，幾乎可說是可愛。

（潔癖鬼川瀨令人翻白眼的表白：「你說不定是我唯一能觸摸的人」，玉森：「？？？你是誰你把川瀨怎麼了？？？」）

在他的線路結束以前，雖然該幹的都幹了，他提點玉森前去看望水上，我不禁猜想在他腦海中，玉森和水上在一起是最好的。

川瀨一直為自己殺人並讓玉森成為共犯的事感到後悔，認為自己曾經汙染玉森，而不配和他在一起（再次回到之前說的「兩相對照」，水上也認為自己對不起玉森，對玉森有所虧欠）

無論如何，川瀨結局真的是世界和平、天下大同（我：博士，在哪個光點才會有三人行的結果？🙏）

說回花澤，他是另一個戲分太少和話太少所以被抱怨的角色，花澤與水上同樣的問題是絕不解釋自己的想法，水上是強制首輪加上玉森的態度，路線相對柔軟並足以展示二人感情；花澤…花澤最大的另一個問題是呃，他在玉森面前把水上和川瀨都殺掉了，之後還想要殺掉玉森？感情最深的兩場戲，一是彼此入夢，二是花澤為了橋姬的能力而強暴玉森…唉唉，這是醜幾了？

記憶開始有點模糊，可能會混到一點後日談的東西。

故事沒有講得非常明確，花澤真正的願望，我猜，是確定自己能藉由橋姬之力打贏戰爭，讓日本和平之後，再回到過去童年，與玉森真正地從朋友開始做起（如此，就算他必須再次上戰場，也能確保「那個可以把他當作朋友的玉森」的安全）

當年被父親嚴厲管教的花澤嚮往著狂野的世界，或該說是玉森的文字帶給他的想像世界。他忌妒年紀相近的水川二人得以與玉森交好，年長的自己則被冠以保護者的身分，玉森雖全心信任且尋求自己的庇護，態度卻與另外倆人截然不同，他永遠把自己當成「兄長」，那不是花澤想要的（腳本中相當強調花澤事實上有一個未婚妻，雖然沒有寫得很尖銳，但故事中玉森對同性戀關係確實帶有負面觀感，所以玉森才如此堅持於「朋友」的關係，甚至不時聲明他對年上豐臀熟女的愛好）

也正是這層關係，結尾的地獄結局可以說是二人抱著悖德的情感，私奔至沒有文明社會與道德標準的世界，只有原始的自然和彼此，和仍然存在他們心中有關禮教的餘悸及回憶。

還是寫點真官配，水上。

我對水上線的印象一直都是苦如膽汁，想到他一次又一次自取性命仍會心頭一緊，即使知道他所作所為背後都是因為玉森，但與玉森一般，對這段感情仍是沒來由地感到失落。

水上是所謂的超憶症患者，更甚者，或許是身為橋姬依憑一族的能力使然，水上自稱記得所有的事物，包括他千年以來的個個前世，無論何種型態，玉森總是為之相伴。只要是為了玉森，他能輕易地犧牲自己，幼年時他的回溯經驗過於痛苦，所以他總是守護著玉森，隨影隨形。

水上線中讓我最為動容的一事，是他為玉森購置新履一事，相當於無論他是否在玉森身邊，玉森都能踏於水上之身，得以繼續向前行走──思及此又令人心酸無比。

而對於薰，我對薰身分的猜測，無視後日談喔，依據文本中玉森所言，他可能是玉森精神病或類似於病識感的化身。比較關鍵的線索，諸如面具之男不符合當年日本人的外貌與超常的身體能力、神出鬼沒對空間的無視等等，但最重要的還是「佛珠」這項物品。

在玉森自述中，他隨身攜帶的佛珠是某個朋友死去後，朋友的母親送給他的護身符。整個故事中有佛教信仰的角色，就是水上，八成也就是那個「死去的朋友」。第五線的開端，就是以玉森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佛珠而始。

薰的手上，也有一串與玉森成對的佛珠。玉森對薰的描述是「只有你才是真實的/在我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我已分不清楚現實與幻覺/我害怕你」。

至於為什麼會叫玉森「大叔」這個、我就、咳嗯，不太理解。

在這邊提一下水的聯想，整個故事都是圍繞著水，五個角色的名稱都與水有關。而水在故事中，至少在第五線中，被玉森形容為「彷彿寂寞一般的存在」，三友人在故事中都有他們與玉森一同沉於水中的描寫，氷川則是讓玉森喝下他們家族保存的萬年結冰雨水，只有薰是以花朵為代表。玉森聞花香而自水中上岸，然花香亦是無色無形。

官網有一大串凛子さん的問答，日文能力薄弱，目前還沒看。

……也不確定該不該看，畢竟我自己探索起來也蠻快樂的。